二十七 铜镜

对镜贴花黄，或许有些故事并没有那么美好。

成亲时，他就许下誓言此生只娶她一人，可人心难测，他娶她为的只是她的嫁妆。

“姑娘，姑爷他要纳妾。”

丫鬟道，她对着铜镜轻轻描眉，不说话。

这铜镜照应了她许多生活，成亲，生子，争吵，绝望。

“纳妾啊，可以，让他写合离书来。”

她放下眉笔，对铜镜笑道。

“你等着，我就去让他写来！”

丫鬟气势汹汹的走了。

对啊，那陪嫁丫鬟就是他的新欢，可惜了，是个下贱的奴婢。

镶嵌铜镜的金框突然裂了一个小口，她伸手去抚摸。

不久，丫鬟拿着合离书来了，她收好，起身喝了桌上那杯酒。

“跟他说娶你做正室，所以我的嫁妆我要带走。”

她说完，丫鬟就黑下了脸。

“你能有什么嫁妆？明明不能生孩子，还要硬生出一个死胎。”

“我的孩子是怎么死的，你会不知道？”

她起身，身子是虚弱，慢慢坐到铜镜前，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苦笑，随后一口黑血吐出，溅到铜镜。

“你死后就没人知道了。”

丫鬟笑道。

他与丫鬟成亲那天，丫鬟坐在铜镜前学着她描眉。

“你觉得你很好看吗？”

铜镜突然映出一个奇怪的女人，有半边脸是镜子的碎片的做的，一头白发，穿着不是露肩就是露腿。

丫鬟吓得大叫：“快来人啊！”

“闭嘴，僭越主子的贱丫头！”

女人伸出细长的指甲掐住她的脖子。

听到声音的他走进来，发现丫鬟什么事都没有的安坐着，只是铜镜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
丫鬟问：“你觉得我这张脸好看吗？”